韦尔奇因产融结合而令GE享誉全球。理论上讲,产业和金融可以有效的互为支撑和互相渗透。按照韦尔奇的说法,GE金融能够为其产业提供融资租赁等诸多便利,产业也能够为其金融的并购、整合以及资本的获得给予有效的支撑。
在韦尔奇时代,GE的产融结合一直很好的“结合”着:因为GE产业的存在,GE金融才可以取得比花旗和摩根大通更低的融资成本,而GE金融又反过来为产业的发展提供了融资租赁、并购扩张等便利,因此韦尔奇20年间才能够斥资1500亿美元并购900多个项目。
更重要的是,因为金融操作的灵活性和复杂性,GE总是能够实现精准的预期增长,而这也让GE格外受到资本市场的青睐。从市盈率角度看,美国投资者对金融上市公司市盈率估值为10~15倍,对制造业的估值为20~30倍,而就在韦尔奇离任前期,GE的市盈率已经高达48倍以上,这无疑体现了当时投资者对其产融结合创造新价值的认同。
然而,产融结合总是有一个限度。在一个限度内,两者有着很好的协同效应,超出了一定限度,两者就关联不大。精明能干的人或许还可以同时玩转产业和金融,如韦尔奇。能力不是那么强的人贸然实行产融结合则可能造成产业和金融互为风险、互相拖累,最终一块玩完,如当年德隆系的唐万新。
在韦尔奇退休前,GE金融已经占GE总收入以及总利润的50%以上——《财富》杂志也将GE划为了多元化金融企业。而且,在其金融收入中,仅有2%是来自于对GE产业的服务,剩下的都是和GE产业不相干的保险、信用卡等纯金融业务。这一比例,被投资者质疑为已经大大超越了产融结合所能产生协同效应的范围。金融业务的高风险、GE不透明的报表更是加大了投资者和分析师对GE过度金融化及产融结合模式的质疑。
对于投资者来说,他们相信韦尔奇有能力将金融和产业同时做得很好,他们或许还相信伊梅尔特也有这个能力。但是,他们已经清醒的意识到了,GE的产融结合无法支撑GE40倍以上的市盈率。
因此,韦尔奇离任前,GE股票就一直在缓慢的下行。
伊梅尔特上任后还非常不幸的遇到了金融危机,GE金融的风险也因此而暴露无疑。此后,GE股价进入了加速下行通道。截至2013年5月25日,GE的市盈率更是只有16.4。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就表明,投资者更愿意将GE视为一家金融机构,估值也是按照金融机构的标准去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