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提高风电电量比例是中国风电发展现阶段的首要任务
连日来,我国中东部大部份地区持续遭遇严重的雾霾天气,多地PM2.5值 “爆表”,表明我国环境容量已经达到极限,节能减排工作刻不容缓。但有些部门片面认为我国已是世界可再生能源利用和消费的大国,尤其是可再生能源装机规模已达到世界第一,可以适当放慢脚步。实际上我国可再生能源消费比重与欧美相比还很低,可再生能源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尽管由于风电技术的进步,我们有可能在短期内通过开发南方不限电地区和海上风电项目完成一定量的装机规模,但要解决好当前风电产业长期存在的机制和并网问题,解决好风电资源最丰富的三北地区严重限电问题,真正实现我国节能减排大业,实现从风电大国向风电强国的跨越和转变,需要动员全社会力量共同进行一场可再生能源代替化石能源的革命,大幅提高风电电量在全社会用电量中的比例,这是历史发展的潮流。当前的弃风限电是新生事物在起步阶段必须经历的阵痛与困难,也是可再生能源发展壮大进程中必须解决并且一定能够解决的问题。从现在开始到2030年甚至2050及以后的一段时间,以风电为主的可再生能源的蓬勃发展必将是我国能源供给侧变革的主旋律。
二、我国风电可持续发展面临的形势严峻
风电限电已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例如电网结构不合理产生“卡脖子”现象;系统调峰能力不足;局部地区电源相对于用电负荷严重过剩等。但是2015年以来,受全国能源需求增速变缓的影响,一些地区限电形势加剧恶化,北方地区在夏季用电高峰期都发生了弃风限电情况,呼伦贝尔、吉林、黑龙江等地区在非供暖季发生了大规模限电,尤其是甘肃、新疆等国家规划的大型风电基地项目限电特别严重,已到了丧失开发价值和实际生存能力的地步。保守预计,2015年全国风电限电量将超过400亿千瓦时,相当于我国一年新增风电的全年电量。分析原因有以下三个主要问题:
1、风电发展缺乏统筹规划,相关方的承诺不能兑现
一些大型风电基地项目外送缺乏系统规划和责任主体,有关方面没有按项目批复落实消纳及送出条件;一些限电严重地区的地方政府片面夸大电网建设速度和送出规模,要求企业提前快上项目,使项目建成后无法送出造成大规模限电,亏损严重,目前,还在加紧规划“大干快上”,对国家和企业造的损失置若罔闻,更不承担相应责任。
甘肃酒泉总是在存量限电刚有解决方案的情况下,就要求加速建设新项目,寅吃卯粮,恶性循环,且甘肃位处西北750kV电网的中间位置,却无法兑现在西北网消纳风电的承诺,2015年风电限电比例超过50%。哈郑直流投运以来,一直没有达到规划的风电送出能力,2015年哈密风电限电达到30%,后续600万千瓦风电项目马上就要投产,限电形势难以估量。张家口属于华北电网,风电装机700万千瓦,相对于华北电网1.8亿千瓦负荷是九牛一毛,而且距离北京只有200公里,却限电严重,大量优质资源不能通过500kV输电线路送华北,反而要等到江西的特高压线路建成。
2、风电调度技术规范没有适应可再生能源的快速发展
当前电力调度技术层面的规范和主要纲领性文件基本都是上世纪制定的,虽有修订但改动不大。这些规范为我国电力产业高速发展,实现电网安全做出了贡献。但随着可再生能源装机规模的快速增长,需要电网根据可再生能源发电特点改进调度技术,完善相关规范,增加调度信息透明度,减少暗箱操作。
虽然目前我国单个风电场风功率预测精度已超过80%,区域预测精度更高,但在实际调度中,电网只把风电看作随机的负负荷对待,压低了风电的出力空间,这有悖于国家发展可再生能源的初衷,也不符合我国电网作为全世界最大电网的调度运行水平。
3、相关政府、企业节能减排意识淡薄,风电电量被严重挤占
有关部门和地方政府每当谈成绩的时候都以可再生能源为亮点,但遇到利益矛盾时就习惯性地违反国家《可再生能源法》,轻易牺牲可再生能源电量,把节能减排抛在一边。
今年受经济增速下滑影响,有关部门配合电力企业把火电项目转为供热电厂或自备电厂项目,避免参与调峰,挤占风电上网资源,甚至为解决火电、煤炭企业经营困难,让火电多发,压降风电出力,新疆出台了未参与外送交易或替代交易的新能源暂停发电政策;云南、宁夏等省区也要求风电让利参与风火交易。各种土政策不断压榨着风电的生存空间,使《可再生能源法》规定的风电“优先上网,全额收购”名存实亡。
事实上,如果火电的利用小时数降低是由于风电造成的,恰好说明了风电发挥了替代化石能源的作用,这与国家战略和群众诉求并无二致。